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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月的庐州,一所平常的阳台,一个寻常的日子,一人一鸟,因一场寂寞结缘,我真的猜不透,小区里那么多大树,它为何独独飞到我家窗台上来?
一首童谣又在我耳畔想起:“小麻雀,真美丽,飞到东,飞到西,快快飞到我的手心里,说说话,我就放了你……”小时候的我们,天真无邪,对小动物们没有伤害和恶意,这只好奇的麻雀的突然造访,让我忍不住又忆起在乡下老家,广袤的土地上,那些自由自在的麻雀们。
杜拉斯说:“当你开始回忆时就意味着你已经老了。”但我不怕老,过去的种种美好,我都愿长久地回顾,我更愿它们在我笔下开花,幻成文字。
孙其峰 麻雀
鸟语如禅,听懂鸟语,人类就可以更好地认识自然,亲近自然。
人们常说,跟好人,学好人,跟着老虎学咬人。那时我还小,六七岁的样子,因为没有同龄的玩伴,无所事事时,我就爱盯着它们出神地看,对视久了,我和它们仿佛就成了好友,一日,一只老麻雀用哑哑的声音跟我说:“娃娃你想学坐禅吗?”就这样在潜移默化中,我跟麻雀师父学会了发呆。
对我个人而言,这个“发呆”的习惯足以让我受益一生。夏日的傍晚,当我躺在凉床上或斜靠在竹椅上,我都会情不自禁地仰望星空,用心灵与大自然对接,发呆许久……发呆时,我的心是自由的,我的灵魂是快乐的,发呆让我一年年、一步步走入大自然腹地,触碰其脉搏,领略其要义,便也活得越来越明白。
孙其峰 麻雀
麻雀虽小真灵动,展翅扶摇林间绕。它们活得知足且快乐。一只时独唱低吟,两只时高声对唱,一群时齐声合唱。我们也习惯了它们的存在,习惯了它们聒噪,习惯从它们的叫声中,感知人性的真、善、美。
童年时家贫,零食难求,若有一点儿好吃的,也顾不得体面,姊妹几个就在那你争我夺,乱得像一窝粥,大人们瞅见了,总会说“羞,羞”连“家雀”都不如。大人嘴里的“家雀”其实就是“麻雀。”
大人说话时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,我们也不知怎么就不如了?只有我记下了,并在心底起了一丝小波澜。自那之后,我留心观察,麻雀,确实很有团队精神,识大体,一旦,一只麻雀发现了食物,它绝不独享,它就会用“唧唧”的叫声,呼朋引伴前来共享。
这许多年来,麻雀就像一个情人,总是萦绕在我梦中,尽管在现实的生活中,我很少能觅到它们的踪迹,但我还是喜欢,在一些发黄的纸页上寻找它们的身影。
无论是齐白石笔下的《枇杷麻雀》,还是王雪涛笔下的《繁花麻雀》,他们笔下的麻雀,都鲜活多姿,情趣盎然。但我最爱的却是徐悲鸿笔下的《柳雀图》,那柳枝上休憩的三只麻雀,像极了正在唠嗑的一家三口,一身赭褐色,最土气,也最接地气。
这才是我眼界中最美,最真实的麻雀,没有鲜艳的色彩,没有高贵的气质,全身洋溢着泥土的气息,天真稚朴却最能打动人心。
*作者简介:庆红,中国铁道作协会员,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,散文、诗歌作品散见于《新民周刊》《新安晚报》《人民铁道》《上海铁道》《浙江工人日报》《铁路文艺》等刊物。已出版散文集《庆红随笔》、诗集《羽化成蝶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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